司马无言也想到,这个一定要和龙游说清楚:“火焰花是外力,它种在心田里。天龙心经是内功,是你自己的力量,它融入你的全身,储藏在你的丹田。虽然丹田包着心田,但两者关联不大。如果它们两个能相互感应,相互帮扶,那你的功夫已入化境。天兆国外是一等一的高手,天兆国那也能到三级修真,离入圣就只差一步。”当然,他有些话没说出来,如丹田的阳太盛,是不能心田种养火焰花的,他曾吃了这个亏,要不然如今已摸到入圣的边缘。阴太盛时,他没试过---如果内阳外阴一起修,这要他们试试才知道---

    “叔叔您是三级修真吗?”

    “叔叔不是!叔叔的修为还不够!”

    司马叔叔如此的功夫,竟然还不是三级修真,龙游悠悠向往:“那挺厉害喔。司马叔叔,我一定努力,有你那么高的时候,我一定要修炼到三级修真。再遇见那鬼叔叔,我一个人搞掂他!”

    “有志气是好事!你先把心田的火焰花种好,调教好;就有机会去到天兆国,就能学天龙心经。到时你内修天龙心经的纯阳真气,外种火焰花的至阴之焰,阴阳交汇,必有一番作为。不过,饭是一口口吃,路是一步步走。”司马无言说到这里,手按龙游少阴心经的极泉穴,把纯阳真气灌入龙游的经脉,心语道:“叔叔的纯阳真气进了你的经脉,你看看能不能引诱出火焰花。”

    龙游意念还没去到心田,那该死的火焰花如贪吃老鼠,第一时间从地里钻出,如眼镜蛇飞窜而起,长长的吸了一口司马无言的纯阳真气。纯阳真气如受伤的猎狗落荒而逃,转瞬离开龙游的经脉,逃回司马无言的体内。司马无言表情无比的痛苦,但还是裂嘴一笑:“它出来了,你让它喷出火焰,循着经脉血管走一圈,把你这身衣服上的异味清除。尽量不让它灭。如果敌人来了,还要靠它。”

    龙游依言照做。没一会,他身上的衣服冒出一阵烟,淡淡的没有异味。因吸食纯阳真气不多,心田的火焰花喷了几团火焰就罢工,它摆了摆有气没力的腰枝,一声不响遁入心田的泥土里。如果心田里有手,自己一定掐它半死,龙游的注意力离开心田,睁大眼睛问:“司马叔叔,行了吗?”

    “应该可以了!他们阴门的这些小把戏,最怕你心田的火焰花。叔叔看了,你衣服上的东西,全给火焰花焚毁,化作几缕轻烟。”

    “没东西啊,叔叔,我穿的时候,全都摸过,就是一件旧衣服,没东西在里面。当时我还有些失望,这家的小孩怎么衣服里不藏铜钱的。”龙游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,摸了几遍衣角袖角,那有其它东西啊。

    “是一种粉末,它发出一种你闻不到的味道,训练过的人或动物,会凭这味道跟踪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叔叔,听你的口气,那个吓得手抖牙震的老爷爷是个坏人?打死我也不信。这种胆量想做坏人,笑掉我的大牙。”

    司马无言吓唬道:“他是披着羊皮的狼,专门骗你这小孩。他凶起来,手一挥,毒一放,百个千个你,都眨眼死掉。”

    司马叔叔骗人还比不上妈妈,狼披羊皮也是狼啊,那嘴巴那眼睛,凶巴巴流着口水,我一眼就看出来。龙游教育道:“司马叔叔,是不是你心里没阳光,看谁都像坏人啊?我村子里的人够坏,喊打喊杀,还要赶我们走,说我一家人是瘟神。我有几次想去偷他们的东西,烧他们的房子。妈妈骂我:他们不坏,只不过是怕死。你心里没阳光,看谁都像坏人,以后交不到朋友的。”

    和龙游说歪道理,是永远都说不赢的,司马无言一边调整内息、安抚受伤的纯阳真气,一边转换话题问:“如果你看见一只老虎,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司马叔叔考我?我可是山里长大的,也曾见过一次老虎,虽说那回吓得半死,龙游说:“我爸爸说过:爬上树,躲起来,拼命逃,大声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和那鬼脸叔叔打得厉害不厉害?和老虎比起来,谁厉害?”

    龙游想了一会,实事求是说:“叔叔你和那鬼脸的打斗,那可是惊天动地,火光四射,比老虎厉害多了。如果当时有一百条老虎过来,也给那滩烂泥吞吃掉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比老虎厉害百倍,又在他们的家门口打,他们不躲起来,反而出来要赔偿。龙游,你这聪明的小脑袋想想,正常吗?”

    龙游聪明的小脑袋一想,发现一个大问题,喊道:“对,叔叔说得对!你如此厉害,他竟敢独吞你的金币。记得九重山下,姜大师请吃饭,一个金币十多个菜,大多都是肉。老板还给回一大锭银子,不停地说:多谢几位客官,多谢几位客官!那肉真大份,一半都没吃到。我问叔叔要不要,你说不要。后来,我自己跑去叫老板打包,路上吃了两天。叔叔还记得吗?当时你也吃了。我想叫你说声谢谢,又怕你脸皮薄。”

    司马无言听得直摇头,这个龙游的脑瓜与众不同,和他说下去,不给气死,也会笑死。回想起见那老者的细节,每个动作都不对,来时扶着拐杖走路不稳,去时拐杖没拿,走得还不慢---竟没察觉!虽说当时精疲竭,全身心都在调整内息真元,但这错误是致命的。好在他们另有阴谋,要不然--司马无言说:“叔叔不好,有许多细节都没注意到。”

    “司马叔叔,我也大意了!”龙游挺起胸膛,学大人的语气,“只想着吃鸡肉,没好好算数,一个金币能买几十上百只烧鸡。这个老家伙竟敢自己独吞,也不分一杯羹给我。一看,就不是好人!我吃不了,打包也好嘛!”

    司马无言又是气,又是好笑,感觉内息调得差不多,就不和龙游废话。他提起龙游,脚踏轻尘,沿着山道飞奔而上。百丈后,来到一平缓处,又朝山下扔一个遁弹。随即,他俯身手按脚下的石头,又感应探测四周的情况。稍作停留,他又带龙游往上而走,一盏茶的功夫,来到这一段山路的最高处。司马无言又如法炮制感应四周,并借机调整一下内息。等了好一会,司马无言才站了起来,把手中最后一个遁弹,朝前方山道扔去。

    龙游有些紧张,问:“司马叔叔,不会吧!前边也有敌人?”

    司马无言又一次感应四周,确定方圆数百丈没有人烟,心语道:“静下心,把注意力放在火焰花上。别扰乱叔叔的心神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抱起龙游脚踏云梯,连踏几株低矮的灌木,窜上左边的一块巨石上。巨石形如竖起的鸡蛋,高达五丈。司马无言稍作停留,把龙游揽在腋下,蓝水剑顶在坚硬的岩石上,如竹子一般弯曲如弓。借着蓝水剑的弹力,司马无言携龙游飞身而去,越过脚下的山道,落在山道右侧的一棵松树上。这棵松树之巅,是方圆数百丈的最高处,极目所眺,月光如水,松林如涛,远山如蛇,星光点点。司马无言并不欣赏美景,而是带着龙游躺在这棵松树的上面,任由松枝带着两人左摇右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