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有些冷,饶是穿得厚的殷行被呼啸而来的寒风吹得都忍不住加快脚步。

    到了钟临家门前,院门紧闭,殷行往手里吹了口热气,然后叩门,敲完了,又吹了吹手背。

    过了会,钟临的声音传来:“谁?”

    殷行应了声。

    听见是他,钟临忙快步过来,见了人就道:“这么冷你还跑出来。”

    储叙进了门,说:“在家也是闲着。”他站在一边等钟临关上门,然后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:“储叙让我拿的。”

    钟临也没客气,接了过来:“他怎么不过来?”

    殷行笑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,让他坐在那看我跟你聊天不是折磨他?”

    钟临也笑:“还是个醋缸呢。”他往房间指了指:“大庆不在家,你进屋里坐,我烧了炭,暖和。”

    殷行就往他们的睡房走去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都不会进别人的房间待着,但是乡下没这些忌讳,一个家庭要是人多的,吃喝都在房间里,别说待客了。

    而且他们关系好,在房间里说说体己话也正常。

    挑开遮风的帘子,入目就是桌床。

    陈瑛睡了,几个月大的小孩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。

    床脚摆着一盆烧的正旺的炭,应该是钟临从灶炉里扒拉出来的。

    殷行一路走过来手都冻僵了,趁着钟临没来,先坐在旁边烤火。

    房间的窗户留了缝通风,不怕闷着。

    过了会,脚步声传来,钟临挑开帘子进来,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。

    “驱驱寒。”

    殷行接了过来,一股浓郁的姜味就沿着烟气钻进鼻孔,他放在嘴边啜了口,辛辣的姜汤入肚,一路暖下去:“大庆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去镇上干活了。”钟临搬来凳子在他旁边坐下,两人围着火盆说话。

    殷行点点头,陈庆是接短工做的,村里在下雪后就没什么活干,但镇上不一样,而且陈庆做熟了有门路,如果幸运,可以做到年关前。

    到年关前还有活做,那是一笔不菲的收入,起码能过个好年。

    “我想着明日去蔡老板那问问,看看有没有单子做。”

    钟临是不认为殷行现在嫁给了储叙可以不用干活挣钱的,钱当然是越多越好,能攥在自己手里那就最好:“那我明儿跟你一块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