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犹豫不决。
“姐姐们,我家绣娘手上活多,好不容易攒出这些,我也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,以后就算你们想买恐怕都难碰上了。”
两个姑娘咬咬牙,各买下五条。书琪表示因为她们是新客又买得多,自作主张给她们分别免去五文钱零头,两人大喜,连连道谢。
旁边的摊贩目瞪口呆。
他们没听清书琪怎么忽悠顾客,但付的钱不会骗人,这些天天跟铜板打交道的摊贩眼睛多毒,扫一眼就知道有多少铜板,五条帕子九十文,一条十八文?正经铺子的帕子恐怕都没这么贵!
纷纷上来打听她这绣品究竟有何不同卖得这么贵。
她只神秘笑笑,一律摇头。
卖油饼的大娘十分眼馋她的绣品,厚着脸皮说:“三文钱一条,我多买你几条。”
“不如你家油饼三文钱一百个,我多买你几百个?”
大娘恨恨地瞪她一眼,“贪心不足的小蹄子。”
接下来路过的人,但凡对绢帕多看了两眼,都被书琪伶牙俐齿忽悠过来买几条,没过多久秦氏给她的空荷包就被铜板塞得鼓囊囊沉甸甸。
剩下最后一条时,她拎着到隔壁大娘面前,“大娘,相见便是缘分,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帕子,十张油饼换给你吧。”
一张油饼两文钱,十张就是二十文,比她卖一条帕子的钱都贵,还仿佛给出多大便宜的语气,把大娘气笑了。但卖二十文的油饼成本不需要那么多,不需要付出真金白银,加上确实眼馋那帕子得紧,大娘恨恨地瞪了她一眼,果真包了二十张油饼给她,伸手向她要帕子。
她将帕子放在摆摊的布里包好,再将布包放在大娘油腻腻的手上,同时放上去的还有二十文钱。
大娘愣住,“你……”
“若你不肯换就不给你了,帕子送给你,算你有眼光,我娘的绣工很好吧。”咧嘴一笑,扭身开开心心地走了。
大娘脸色讪讪,将布包小心翼翼收好,她儿子马上要娶亲了,拿去送给亲家姑娘肯定欢喜。
书琪不急着回家,抱着一摞油饼往热闹的地方凑,一边走一边吆喝,“卖油饼!卖油饼!新鲜的油饼!”
有人问:“多少钱一张?”
“五文钱。”
“什么油饼这么金贵?”
“油饼不金贵,卖油饼的人送货上门金贵,你们见过谁家卖油饼四处走着卖?”
听着很有道理,但两文钱的油饼没人愿意花五文钱买,她也不着急,今天挣了这么多钱,油饼没人买她就带回去一家人吃。
经过一辆马车的时候,听到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,有点像变声期男孩子的声音,听起来瓮瓮的,还有另一个担忧的声音在不停安慰。
她好奇却不打算驻足,随口吆喝了一声“卖油饼”,马车里的呜咽停止了,瓮瓮的声音吩咐:“我饿了,去给我买油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