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前两天就是这样蹲点的？”于曼撑着刚从街边饰品店里花了二十块钱买的太阳伞,语气里满是质疑。
她和林檎已经在工地门口站了三十分钟，除了来往掀起尘土的大货车之外可以算是一无所获。
林檎点头，“傅里安的主意。因为他说在视频网站上找了一圈,也没找到最开始火起来的那条。”
“社长坑你的吧？”于曼来之前特地找舍友取了经，“你们要是缩小了范围，就该直接去找面善的工人打听消息。像这样站在门口蹲点，就算耗个十天半月也没用。”
“你别忘了我们现在的经费都是他在负担,多耗几天对他也没好处。”
于曼夸张地张大嘴巴,怪声怪调地说道：“拜托我的副社长，我们现在除了车费有任何其他的开销吗？”
他们从开拍到现在都没离开江城，使用的经费少之又少,但林檎还是纠正道：“但他家里人好像在等他回去。”
“继承家产？”
林檎耸了耸肩，“谁知道呢。”
“那——我们帮他多花点钱吧”
于曼指的多花点钱自然只能从吃的方面入手，她拉着林檎走到街对面的无名奶茶店。刚进门,奶茶粉的糖精味便充/盈鼻腔。
“我要一杯香芋珍珠奶茶加冰，你呢？”于曼用肩拐了拐她。
林檎眼神还紧盯着街对面的施工队,“和你一样就行。”
于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把人拉到最外侧的塑料桌前坐下,折叠椅和头顶挂着的风扇吱呀作响，像是下一秒就会坏掉。
于曼扭头看着墙壁上贴着的泛黄便利贴，自来熟地开口问道：“老板,你这奶茶店开了多久了？”
“有十来年了吧。之前这块施工地是个小学，五年前给拆了。你现在看的便利贴都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。”
老板站在吧台后，毫不吝啬地往杯子里放着淡紫色的奶茶粉,老旧的方形电视里放着中央十一台的黄梅戏正在咿咿呀呀。
“啊？现在没人贴了吗？我还想写一条来着。”
林檎瞧着于曼像是来了兴趣，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施工队那边。几欲起身都被于曼伸手又按了下去。
“要不你在这边坐着，我先过去看看。”她上次就没看清楚女人的长相,这样远的距离很有可能再次跟丢。
“你别急啊。”于曼“啧”了一声，小声提醒道，“我在采访这方面，和你相比可是高手。”
她们因为课题作业，要去各处采风是常有的事。有时候被布置了有关人物采访的作业，就得自己坐着公共交通四处跑。
这样磨练了三年，于曼也算是摸索出了点套近乎的门道，她朝着老板笑得比奶茶粉还甜。
“老板，你在这儿开了这么多年，肯定也知道一些事情吧？”
胖胖的老板把两杯奶茶放到桌前，“怎么？你们俩也是来找那个工人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