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男沈恕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,要不是此时此刻凤凰男在薛柔的祭拜上如此显眼地刷了一回存在感,薛清岚都险些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。

    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凤凰男伤心不已,但是——

    薛清岚挑了挑眉,沈恕这悲痛是不是有些过度了?她记得在书里,上一世的时候,沈恕口口声声说薛柔善良,薛柔才是白月光,但是为了权势还是转头就娶了原主。

    这就足以说明,在沈恕心里薛柔这个白月光虽然够白够皎洁,但是依旧比不上权势的地位。所以这一副悲痛的像是死了妻子的样子,薛清岚怎么看怎么感觉不顺眼。

    沈恕在花楼和盈袖那一段风流韵事被御史台撞破之后,被停了很长时间职务。后来不知道沈恕在哪里活动了关节走动了一下,虽然官职往下降了四个大品阶,变成了七品的承事郎,但是好歹大小依旧有个功名在身。

    虽然如此,沈恕依旧是不够格来祭拜薛柔这个正三品的明柔县主,甚至是没有立场来祭拜的。毕竟从身份上来看,他还算是薛柔没能过门的前姐夫?估计是门房看来祭拜的人实在是太少了,所以有个差不多就把人给放进来了。

    那么,问题来了,这种时候,薛清岚到底是叫人把沈恕给打出去呢,还是等到沈恕祭拜完了哭嚎完了他自己出去呢?

    正当薛清岚正在思索的时候,沈恕俯身遥遥一拜,他宽大衣袖里忽然掉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帕子,薛清岚眼神极好,甚至还能看见帕子一角绣了一个非常秀气的“柔”字。

    啊这……薛清岚当机立断,呵斥道:“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,竟然敢趁无人注意的时候跑进敬王府!来人,立刻把他拖出去!”

    似乎是没有想到薛清岚忽然之间发难,沈恕惊讶不已地看了薛清岚一眼,还没来得及动作以及说话,就被一哄而上的侍从团团围住,然后直接架住丢了出去。

    那落在地上的手帕,自然是无人捡拾。

    薛清岚路过,纡尊降贵低头扫了一眼,上面那个柔字,绣的可谓柔肠百转,那个木字下面还故意钩了一下。

    毕竟幼时薛柔是养在白氏名下,所以在白氏去世后的这几年虽然都没有怎么接触过,但是薛柔的一些习惯她还是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的,就比如做女红的时候喜欢在所有的竖上都钩一下。

    冷笑一声,薛清岚吩咐婢女将这块手帕处理了,然后施施然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比起在灵堂,当然还是自己的飞琼院待着更舒服。托薛秀的福,飞琼院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修葺了一遍,全部都焕然一新,居住起来也格外的让人舒心。

    薛清岚大概在院落等了半个时辰左右,忍冬入内低声禀报道:“咱们的人跟上了沈恕,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宅子,而是拐去了另一个小院落,待了一会儿才出来的。已经派人盯着那个小院子了。”

    薛清岚微微点头,那个小院子里的人是薛柔吗?那她是怎么和沈恕联系上的?

    要知道,书里薛柔之所以是沈恕的白月光,是因为沈恕还是破落户的时候,周围的贵女都不曾理会沈恕,只有薛柔曾为沈恕解过围,后来薛柔在沈恕心里的形象一点点开始美化,最后直接进化为究极白月光。

    所以按理来说薛柔和沈恕是不太熟悉的,那薛柔会这么蠢,从敬王府逃出来之后依旧住在敬王府的眼皮子低下,而且和自己被退婚的前姐夫牵扯不清?薛清岚觉得有待考量。

    薛柔的葬礼办的快结束的也快,就像是夏季里极小的雷阵雨,下过之后很快就没了痕迹。

    但是日子还是要正常进行的,这日薛清岚提着礼物,直接去首辅府登门拜访。

    值得一提的是,谢珩的效率真的非常的快,还在邕县的时候薛清岚收到了谢珩吩咐下来的入股银两之后,很快就暗地里借着谢珩的威势买下来那块地,并且进行了开发。

    那块地明面上是挂在扬州首富白家的名下,但是实际上当地的官员心知肚明,这里面有首辅的东西,不能打歪脑筋。

    或者说,扬州首富白家本身就是一个庞然大物,这群官员就算是想动,也要思考一下在白家庞大的关系网络之下,动了名属白家的东西,会不会引来什么不该招惹的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