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市广播台地下停车库。
进电梯前，顾惟之看了眼手表。
九点四十。
距离节目开始剩下二十分钟，好在，还来得及。
电梯往上一路畅通，不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“灯火通明”的海市电视台，相较之下，广播台的氛围则相对清冷些，整栋大楼只有几个录音室的灯还亮着。
“叮”的一声，十一楼到了。
顾惟之走出电梯，自动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依次亮起，一直延伸到1102录音室的门口。
刚进去，就见杜明正坐在调音台前打瞌睡。
他上前，轻敲了一下桌面。
杜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，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，不过，一见是他又缓了口气，抓着头忍不住抱怨。
“大晚上的，你这不是吓人吗？”
顾惟之也不回话，只将手上的保温杯放在一旁，随后又从拿过桌上的玻璃杯，走到饮水机前替他倒了杯热水，顺道还往里头加了几颗枸杞。
“醒醒，一会要上班了。”
杜明接过，看了眼手机。
“还有15分钟呢。”说完，又加了一句，“对了，下班前，台长来找过，见你不在又走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，我猜呀，大概是为了新节目的事儿。”
早有风声传出来了，台里要新开一档广播节目，黄金档的时间段更是成了众人眼里的“香饽饽”，而这其中最重要的“位置”还没定下，几个知名主播明里暗里抢得“头破血流”，甚至不惜“大打出手”。
尽管如此，台长心里早有了人选，之前就来联系，顾惟之已经拒绝过一次了。
“我没什么兴趣，要是下次还来，帮我回了。”
拒绝得丝毫不带犹豫。
两人搭班也算有些年头了，这个回答，杜明并不意外。
这年头，谁都不想做夜间节目，到了顾惟之这里却成了例外，仔细想想多少有些可惜的。
“要不是隔壁电视台“天天购”出的那档子节目事故，我也不至于被下放到广播台，不过呢，我也想通了，来了就来了，也不指望挪，你倒好，先不说业务能力，就光光和你爷爷那层关系，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，用得着守着这档节目，天天大晚上的加班，这不是给自找罪受吗？”
自找罪受？也不全是吧。
顾惟之没解释，只是拿起桌上的保温杯，打开喝了口水润嗓子。
喝完，他又看了眼手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