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月二十,恭王大婚之日,男主杜千迫不爱热闹、又与恭王并无交集,故而不会参与。

    既然无法见到男主,前方又有天火袭来,姜照音自然不愿参加。

    姜照音不会武功,身边也无有身手的小厮相护。如若贸然前往,小命说不定都没了。既然无法阻止婚宴,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对王爷而言,我就是个碍眼的,实在没有必要与王爷同去。况且,我还未正式入府,没有道理同王爷前往。恭王大婚,我还是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赵知弘黑眸之中的深沉之色愈发浓郁,像是时空黑洞一般神秘可怖,“不去了?姜姑娘是害怕触景生情?还是怕暴露什么秘密?”

    “王爷说笑了,我只是认为——我如今的身份,不适合前往,还望王爷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你之前也是一个深闺丫头,为何有毒药?你对段昌所下之毒,与本王乳母所中之毒相差无二。本王早说过,若你坦白是何人赠你毒药,本王便不再提及此事?可你拒不承认。姜姑娘,你的真情厚意,可真是感天动地。”

    姜照音低下了头,陷入沉默,贝齿紧紧咬唇,“若我说了,王爷可否放过我?前尘往事,一笔勾销。从此不再提及你我定亲之事?”

    赵知弘冷声道,“你有选择的权利吗?”

    “王爷为何执意娶我?我非美食不吃,非华服不穿,非宝簪不戴,以后我入了王府,必定败家。”姜照音旋即反驳,企图让赵知弘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赵知弘微勾嘴角道,“王府多养个人,并非难事。下月恭王大婚后,本王便迎你入府,其余不必多想。”

    姜照音压下眼底轻颤的湿意,“可王爷,我不想去恭王的喜宴,也不想嫁给王爷……我自问无愧于天地,行为一向是坦坦荡荡。若是王爷真要苦苦相逼,还不如直接了解我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“姜照音,你是觉得本王不敢吗?如今竟然敢以死相逼?”赵知弘的眼中带了几分凌厉的味道,继而又说道,“但本王知道,姜姑娘怕死,又怎会自行了断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自然是怕死的,从来都是。生死面前,一切都是小事。

    姜照音气不过,只好离开书房,看见江之配走来,努力控制住自己眼中的泪水,却还是显得水波潋滟、惹人心疼。

    江之配走进客室,看见赵知弘在屋中踱步,一直走来走去,问道,“我刚才看见姜姑娘,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。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
    “本王让姜氏去恭王的喜宴,明明只是小事,她却小题大做。要哭要闹,且随她去。无论如何,本王一定会带她去。”

    江之配沉思片刻,而后启唇道,“我听闻姜姑娘与恭王的正妃许瑟关系并不和睦,王爷这么做……莫非与近日京中流言有关?”

    赵知弘颔首道,“既然流言已经传出去了,本王所幸让流言人尽皆知。最好断了某些人想嫁给本王的念头,越安王府已是鸡犬不宁。”

    工部侍郎之女申洛洛与宁贵妃侄女宁瑶为正妃之位相争,宁贵妃正得帝恩,众人皆以为宁瑶会成为越安王正妃。

    不料数日后,宁瑶被困于宁府。近日来,有人传言,宁贵妃以越安王不得生育为由,劝阻侄女不要嫁给赵知弘。

    “既然谣言已经传开,本王就让那些人知道——谁敢嫁入王府,谁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
    江之配听得云里雾里,叹服道,“兰溪一事,姜姑娘看似怒骂的是张姑娘,打的却是许瑟的脸,许瑟定心存芥蒂。其实,你完全可以将计划告诉姜氏,她或许愿意帮这个忙。”

    赵知弘沉吟片刻,“靠你了。”